在黑死病蔓延的严峻形势下,伽利略《对话》的出版事宜自然无法持续下去,他本人有些灰心丧气,不过很快就开始根据在帕多瓦所作的“对运动的研究”,着手写一本新书,同时继续他的科学通信,并经常在一些工程问题上充当大公的顾问。例如12月间,两个工程师同时提出防治河水泛滥的不同方案,费迪南二世要求伽利略从中选择最优的一个。伽利略需要就佛罗伦萨标志性建筑圣玛利亚大教堂的正面设计问题,为建筑师提供建议。
这一时期,伽利略没有停止工作,反而更夜以继日。身处修道院的女儿在给他的信中写道:“我多么希望您??不要太专心于您的研究,以致明显损害您的健康??应该给它一些必要的休息,以免消耗过大。”她同时给伽利略寄去药房里能配制出来,或从其他途径得到的“预防黑死病”的新药。
《关于托勒密和哥白尼两大世界体系的对话》扉页
1630年12月,佛罗伦萨进入冬季,亚平宁山脉吹来的冷风猛烈袭击了托斯卡纳区。黑死病逐步减弱,佛罗伦萨的公共卫生执法官宣布,从次年1月10日开始普遍实行40天的检疫隔离。冒险走出家门可以被允许做的事,只有上教堂或购买食品药物。伽利略与其他市民一样开始闭门不出。
时至1631年的复活节,横行于佛罗伦萨的黑死病似乎已到了强--之末。到了秋天,伽利略又开始忙碌《对话》的出版了。他被告知,需要把书稿再次寄送到罗马教廷,但在当时,即使是普通信件也会在公路检查站被截留或没收,更不用说来自流行病疫区的整本书了。伽利略向负责审查的神父致函商讨,最终只寄去有争议的部分,即教皇提到过的前言和结论。寄出之后,年近七旬的伽利略日日翘首以盼,然而冬天来了又去了,这本书却被束之高阁,杳无音讯。就在伽利略担心自己时日无多,等不到书稿出版时,在费迪南二世大公的协助下,他终于等来同意出版的消息。1632年2月22日,伽利略把第一本装订好的《对话》送给了大公本人,而成批的书一进入书店,就被抢购一空。他的朋友特意将自己的读后感转告伽利略:无论从什么地方开始读起,自己都不舍得放下。
1633年,以“假说”“虚构”为保护色的《关于托勒密和哥白尼两大世界体系的对话》最终引发教皇乌尔班八世的愤怒,当然,这背后隐藏了非常复杂的宗教和政治原因。伽利略受到教廷的审判和监视,“最终承认自己不应该在没有充分证据的情况下,将日心说作为事实来推广,并承诺再也不这样做了。”1942年,78岁高龄的伽利略病逝,葬礼简陋而草率。这一年,科学界的又一颗巨星——艾萨克·牛顿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