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兄弟也不负欧阳老师的厚望,一次制策考试,仁宗看到完二人书写的治国之道,欣喜地说:“今日为子孙得二相才。”
用天之骄子来形容年轻时代的苏东坡,一点都不夸张。
但踏入仕途后,他的人生就没那么一马平川了。
先是母亲过世,辞职回家守孝27个月。
接着夫人过世,留下一个六岁的儿子。
夫人过世第二年四月,父亲去世,继续辞职回家守孝27个月……
这一折腾,就到了1068年,苏轼已经32岁了,此前也只是在基层干过几年而已,并无太大作为。
等到终于有机会大展拳脚,历史的车轮滚到了风云变幻的--年。这一年中国卷入新政的大浪中,政治风暴迭起,遗祸一直延续到宋朝末年。
可惜,苏轼也是那个横竖看王安石变法各种不顺眼之人。他自1071年1月开始担任开封府推官,出了一道乡试,题目是“论独断”王安石非常生气,苏东坡立刻被免职。根据作官的考绩苏东坡该任太守,王安石不赞成,要他担任偏郡的判官,最后皇帝把他改派到丽都杭州去作通判。
这一出走,苏轼正式开启了如同跳棋般跌宕辗转、气运忽高忽低的人生。
而后命运又突然急转直上,被任命为登州太守。
此时苏东坡名气达到最高峰。但此时的苏东坡,怼天怼地怼社会的责任感继续发酵,不久,因为写过不少机密的表状,揭露官吏怠惰、无能和欺君的现状而遭到攻击,不得不主动请辞,出任杭州太守,这时的他,已经五十二岁了。
而后,颖州、扬州、惠州、海南都留下过他的足迹,有时是调任,有时是被贬。
1100年前六个月,神宗皇后摄政,苏东坡和元祐党人获赦,准备和家人定居常州。
渡过琼州海峡,在广州待了几天后,就开始北上。
宋徽宗靖国元年,时值酷暑炎热,没想到他由热带回来,却发现中土酷热难当。太阳照在岸边水面上,蒸气由江中升起。夜宿船上的那段日子,他觉得有点吃不消。
来到南京,苏东坡见到了米芾。此时苏东坡64岁,米芾50岁。苏东坡与热情欢迎他的大书画家米芾一道乘船游太湖。兴之所致,他开怀纳凉、畅饮冷饮,半夜即急泻不止,第二天就全身软弱乏力,疲惫不堪。
到了江苏仪征,他开始发病了,整夜拉肚子,无法入睡。他给米芾写的信中说:昨夜通旦不交睫,端坐饱蚊子尔。不知今夕如何度。米芾接到信就给送来了药,也许是药有效果,也许是苏轼看到米芾高兴,总之苏轼的精神好了很多,他们还一起去游玩了东园。米芾又设宴款待,盛情难却,苏东坡赴宴之后,病势陡然加重,胸膈作胀,继而全身高热不退,齿间流血。
他可能得了阿米巴性痢疾。
苏轼告别米芾,去了靖江,去拜祭了他的堂妹。
抵达常州后,病情不见好转,七月十五日他的病情极度恶化。当年在杭州的老友维琳方丈来访,一直陪在他身边。苏东坡虽然坐不起来,却喜欢维琳长老留在房间内,好随时谈话。
长老一直和他谈现世和来世的生活,建议他念佛经。苏东坡笑笑,他读过不少佛教和尚的生平,知道他们最后都死了。
七月二十八日他很快衰弱下去,呼吸愈来愈短,全家都在屋内。
慌作一团的家人没采取什么有效的抢救措施,或者说根本就没抢救,不久,他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在这里,遇见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