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纣王荒淫无道、沉迷女色,流连于妲己的迷魂阵。但妲己却偶然被发现其为妖狐之化身,为避免灾祸又怀恨在心,假装心病复发,绞痛难忍。
妲己设计说自己幼时曾得人相助,化汤服下一片玲珑人心,此后便痊愈无事。而这次旧病复发,若无玲珑人心煎服便要一命呜呼。
商纣王信以为真,便要取之人心喂其服下,而这人心就是比干的心。
慌乱之中,比干为避免灾祸,便取之“姜子牙”所留下的锦囊,将救命法术化灰为末,一饮而下,护其五脏六腑,本可保命逃脱,但却出城偶遇一妇人。这妇人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比干当场毙命。
他专断残暴——残害百姓,解剖孕妇而观之。穷极奢华,以酒为池,悬肉为林。发明炮烙,用烧得滚烫得烙铁来折磨大臣。而“比干挖心”的故事更是让商纣王成为众人口中荒淫无道、暴戾成性的“代言人”
而提到商纣王,我们不得不提的一定是他的王后“妲己”,现今妲己的形象已然是神话过的。
按照明代小说《封神演义》的说法,妲己是千年狐狸的化身,在天上受到女娲的命令下凡来祸害商王朝的,也是商纣王如此荒淫无道,暴戾成性的根源。
但这种说法势必是经过后期润色的,所以定不可信,但它也侧面反映了殷商时期的政治格局和形势。
商纣王的荒淫是众所周知的,即便是在举国祭祀之礼上也不曾收敛,而这次祭祀恰逢女娲寿辰,一向好色的商纣王在拜祭女娲的时候便起了色心。
他看见女娲神像,宛若仙女,神魂婉然,遂起淫思,和身边的大臣说:“假如能得到女娲娘娘的侍寝,岂不美哉?”
商纣王的行为被天上的女娲娘娘看得一清二楚,女娲见商纣王如此顽劣不堪,荒淫无道,便不想留活口直接杀掉一了百了。
但转念一想,自己是天上的神仙,是不可随意杀掉一个凡人的,即便如此作为神灵的女娲仍然有办法惩治商纣王。商纣王作为商朝的国君,承载着整个国家的气运,那么无法动手杀掉一个凡人,就想办法灭掉他国家的气运。
随之,女娲便命令自己手下正在修行的九尾狐狸精下凡前去商朝,皇天不负女娲之心,商纣王这时恰逢遇到一位绝顶美女“苏妲己”,商纣王对她一见倾心,不惜拿举国上下之财宝只为谋她一笑。而这时九尾狐狸精却杀掉了苏妲己,摇身一变并取代她进入后宫成为商纣王的王后。
从此,商纣王和苏妲己的荒淫故事拉开了序幕。
苏妲己倾国倾城的美貌,让商纣王倾心不已,无论苏妲己提出多么过分的要求,商纣王都会全力满足。
一代妖后,凭借自己的美貌,蛊惑商纣王让伯邑考的亲生父亲杀掉儿子,并让他吃掉自己儿子的肉,只为取乐解闷。疑惑十月怀胎的女人肚子为何会越来越大?孩子是如何长成的?便让人剖开女人的肚子,最终妇人和孩子双双丧命。
“国非一人之国,家非一人之家”,商纣王的行为被当时的朝臣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而作为国臣的比干,面对此景,更是直言不讳谏言商纣王。
叹曰:“主过不谏非忠也,畏死不言非勇也,过则谏不用则死,忠之至也”甚至在商纣王和苏妲己寻欢作乐多日不理朝政时,连续三日跪在摘星楼前,誓死不肯离去。
面对朝臣的软弱和妥协,比干不曾退却,不仅因为他是国家的朝臣,更是因为他身份的特殊性。他是商朝的宗亲,也是商纣王的叔叔。
比干一生忠君爱国,在苏妲己还未出现之时,他为国谋利,富国强兵,引导国家一片繁荣向好发展。但这一切的美好,都在“苏妲己”的出现之后戛然而止。
苏妲己的行为让比干无比愤恨,在朝堂上曾当着商纣王的面,狠狠痛斥,并将她的罪行一一罗列,甚至放言有苏妲己在一天自己便不会罢休。
为了让商纣王回心转意,也曾带着商纣王前去宗庙里拜见祖先,试图通过祖先的千秋大业来唤醒商纣王的爱国之心,用历代帝王的事迹来挽救他。但实际上却毫无用处,因为商纣王从未真正悔改,反而变得变本加厉,更加暴戾成性。
比干回国,请求诸位臣子能够和自己一起直言谏上,但所得结果是上言的臣子被打入大牢,未上言的臣子弃国而去,短短一年,离开商朝的诸侯们已经超过了八百多人。
可即便面对如此境况,比干仍然不愿离开,他甚至冒着灭门的风险,一次又一次跪在商纣王寝殿前,祈求杀掉苏妲己。
迷恋于苏妲己的商纣王每日歌舞升平,不顾朝政,国家先人所打下的基业也多被商纣王所败光,民不聊生。
商纣王甚至可以无视国规,废掉了王后和太子,而这一切的做法都只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苏妲己。这民不聊生的惨状,让朝臣们痛苦万分,慢慢的商纣王不仅失去了忠臣,更失去了国家的效忠。
姜子牙作为朝臣,在这样的国家中生存感到悲痛不已,在多次劝说无果之后他也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而此时商纣王的荒淫和残暴仍然没有停止,商纣王问苏妲己,自己有什么办法能够寻欢作乐呢?
苏妲己劝说商纣王可以修建鹿台,如果我们国家有了鹿台就会有各种各样的仙女下凡来这里寻欢作乐的,那时岂能不快活?
商纣王信了苏妲己的话,于是开始动工进行鹿台的修建,命令当时的朝臣姜子牙来监督修建,姜子牙知道鹿台的修建是用来寻欢作乐并且会伤命伤财,他实不愿意做出此等残酷的事情,于是请求辞官离开朝歌城。
但他不知道的是,苏妲己想要修建鹿台的真正目的并不是为了和商纣王寻欢作乐,而是想要置姜子牙于死地。
而姜子牙和苏妲己的恩怨还要回到姜子牙刚刚来到朝歌说起,姜子牙入商朝开了算命馆,苏妲己的琵琶精姐妹去戏弄姜子牙,却被姜子牙看穿并用三味真火要了琵琶精的性命。
苏妲己怀恨在心,阴狠狡诈的她势必不会放过姜子牙。她知道姜子牙一定会拒绝修建鹿台的提议。
不出所料,姜子牙顶撞商纣王,引得纣王出兵追击。姜子牙跳入水中借助水遁才捡回一条命。
在面见纣王之前,姜子牙曾相约比干,因为姜子牙会法术算出比干日后一定会因为苏妲己而丧命,于是留给比干一张符纸和一张信条。
子牙曰:“尚有一柬帖,压在书房砚台之下,但丞相有大难临身,无处解释,可观此柬,庶几可脱其危,乃卑职报丞相涓涯之万一耳。从今一别,不知何日能再睹尊颜。”
比干虽然谢过“姜子牙”的帮助,但却并未将此符纸当一回事,认为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不曾在意。
即便是“姜子牙”逃脱一劫,鹿台的修建也不曾终止,妲己推荐小人进行修建,不日便完工。
完工之后苏妲己召集自己的姐妹和子孙前往鹿台游玩,将狐狸形化作仙女神仙的样子来到鹿台迷惑商纣王,而这里不仅仅有商纣王,更有他们誓死追随的小人和奸臣。比干担心宴会会出事,也陪同前往。
酒过三巡之后,大家都不胜酒力,而苏妲己和其狐孙们的狐狸尾巴就漏了出来。而此时的商纣王已经酒醉自倒,丝毫没有注意到。
但比干作为清醒的人时刻注意着苏妲己等人的动向,因比干曾受女娲的点拨,授予他七窍玲珑心,所以他比众人更加聪明,她们的狐狸尾巴势必无法欺瞒比干。
为了除掉苏妲己,比干并没有当场发作,而是命令手下跟随苏妲己的狐孙们前往狐狸洞,一把大火将其毁之殆尽。比干将其皮毛收集起来,制作成狐皮大衣,希望能够唤醒商纣王,认清苏妲己的真正面目。
但事与愿违,商纣王沉迷在狐妖之恋中无法自拔,出言否定比干私藏祸心,假意栽赃。但此行为惹恼了九尾狐狸精化成人形的苏妲己,势必要除掉比干。
为了除掉比干,苏妲己装病变柔弱,蛊惑商纣王说自己自小便有心病,小的时候得到了一片“七窍玲珑心”才得以活下。
但现今旧病复发,如果没有“七窍玲珑心”自己就要一命呜呼了。于是举国寻找,苏妲己说此举本身就是针对比干而来,迷惑纣王说她曾得知比干有一“七窍玲珑心”,如果能得其一片,自己便可活命。
纣王约比干前往正殿,但还未说出今日得目的,两人便因苏妲己又起争执。比干冒着灭族的风险痛斥商纣王杀死皇后、杀嫡子、杀大臣的恶行,斥责他对百姓的残暴。
商纣王面对比干的指责恼羞成怒痛斥比干:“你为何如此固执。”
比干大声喊到:“君有诤臣,父有诤子,士有诤友,下官身为大臣,进退自有尚尽之大义。”何为大义?比干回之:“夏桀不行仁政,失了天下,我王也学此无道之君,难道不怕丢失了天下吗?我今日进谏,正是大义所在。”
这赫然惹恼了商纣王,他便不再恳求得其”七窍玲珑心“,决定拔掉比干这颗眼中钉。便问比干:“吾闻圣人之心有七窍,信有诸?”
不等回答,便剖开比干的肚子,取其“七窍玲珑心”取罢,下令说:“少师比干妖言惑众,赐死摘其心。”
摘心后的比干因得有姜子牙得符纸保护,并未魂飞魄散,活了下来。失去心智和国家的他,游荡在街上,散发自己所得的银两,但“符纸保命”之事并没有就此结束。明明在魔掌之下依然逃脱,但却在偶遇一妇人之后,当场一命呜呼,这又是为何?
“姜子牙”在留锦囊离去之时告诫比干,如果一日你剖心献纣王,离去之时遇到妇人在卖空心菜,一定要问一句:“人若是无心会如何?”
如果卖菜妇人回之:“人若无心还活”那你便可以不死。但是如果卖菜妇人回之:“人若无心便死。”那你便会一命呜呼。
于是当比干在偶遇一卖空心菜的妇人,便前去询问:“人若是无心会如何?”可谁知这妇人的回答却是“人若无心便死。”顷刻间,比干灰飞烟灭。可为何这卖菜妇人会说“人若无心便死”呢?
原来,由九尾狐狸化作人形的苏妲己早已经看透“姜子牙”的锦囊。在比干离城之后,她命自己的狐孙化作卖菜妇人之形,毁掉比干最后生的希望,因为国之气运已绝,又何曾眷恋生的希望,老妇将比干最后活下去的信念也摧毁了……
比干是一位砥砺万世、忠贞爱国的朝臣,一生清正廉洁,为国为民。即便要付出自己的生命为换取国君的清醒,也不曾犹豫,其神灵的形象是儒家“仁爱”的化身,后人所赋予他的崇高道德和情操,也反映了人世间理想化的美好憧憬。
他仁爱为国的形象,俨然已经成为了地方的保护神,其身上神格的体验更是人格的象征。而比干最后的命丧黄泉也预示着商纣王尽失人心的结局,众叛亲离只会让国家气运更加消亡。
许仲琳。比干剖心。阅读,2020:17。
葛荣晋。比干的人格与神格的转换:“神道设教”的典范。商丘师范学院学报,2014:35-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