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感交集的故事
卫玠生活的年代,正值西晋多事之秋:先是出了个白痴皇帝——晋惠帝,政出群下,纲纪大坏,有势位的家族垄断朝政,忠贤路绝,群奸更相荐举,天下称之为买卖官。
晋惠帝连池塘里的蛤蟆为什么鸣叫也搞不清。天下荒乱,百姓饿死,他竟说:“缺少粮食,为什么不吃肉粥?”
惠帝年间,贵族诸王之间矛盾尖锐,发展为“八王之乱”。诸王混战,各引地方武装,甚至勾结外族以扩充实力。诸王间大混战,又发展成为地方军阀之间、华夷各族之间的大混战。
楚王司马玮嫉妒太尉卫瓘,令清河王司马遐矫诏杀害卫瓘子孙九人,只有孙子卫璪、卫玠生病在医家治疗,侥幸逃脱一死。后来楚王阴谋败露被杀,卫璪、卫玠就职朝廷。
惠帝被东海王司马越毒死,继位的是没有实权的怀帝司马炽。占据山西的刘渊和占据河北的石勒,对这个风雨飘摇、上下离心、行将分崩离析的王朝虎视眈眈。
聪颖通达、天资超群的卫玠,预感到天下即将大乱,劝说哥哥举家南迁。
卫璪说:“我身为常侍,内侍皇帝,不能因保全自己,一走了事。弟弟官任太子洗马,职任闲散,还是你带着母亲过江去吧。”
卫玠说:“在朝应忠于君,在家应孝敬父母,在外应取信朋友,但是朝政国事已经弄到这种地步,不是个人单薄的力量所能挽救。哥哥勉为其难,尽忠大晋,我奉养母亲,让她享尽天年。就此告别,好好保重吧。”
卫玠用安车护送母亲,从晋都洛阳辗转来到江夏。在滔滔江水的对岸,是他要投奔的豫章郡。卫玠再次北望洛阳,他知道故国不久将落入异族之手,自己亦将一去不回,遂仰天长叹:“面对茫茫江水,不觉百感(一作“端”)交集,除非人没有感情,不然的话,谁能够排遣心中的郁积呢?”
忧国、忧民、忧家的卫玠到豫章后,不久就劳疾而亡,年仅二十七岁。
“百感交集”今用来形容感慨万分。
百感交集出自:《世说新语·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