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周,字允南,是巴西郡西充国人。66历史网小编整理了一下,现在给大家详细说明,快点来看看吧。
都说少不读《三国》,老不读《水浒》,痴情不翻《红楼》,看破红尘者不可阅《西游》,为何有此一说呢?
少年读三国,满眼尽是机谋算计,一看之下哪还有什么率直童真?老来读水浒,那物不平则鸣的好汉秉性、英雄气魄早不能从心所欲!不免悲从中来,廉颇老矣!
而痴情者看红楼,眼前尽是拼爹赛祖,势利攀附,哪还有什么真情纯意?自诩空空如也、超凡入圣之人若读《西游》,也见不着什么圣僧神明,不过是肉眼凡胎,“贪、嗔、痴”念俱全的俗人。
由此可见,这“四大奇书”也真是玄妙极深,光是将其中大小人物一一列出,就能让人白头飞雪,皓首穷经。因此今天我们只讲一个三国当中举足轻重的“小人物”,以史实为据,与罗贯中笔下略有不同,此人在演义中被描绘成一个时时妄称天数,与诸葛亮屡唱反调的“老朽神棍”,而史载其人确有“经天纬地”之才,就连诸葛丞相、后主刘禅以及司马氏父子都对其叹服有加。
更为神奇的是,他本是一介“酸腐”儒生,居然一生希求与孔圣人试比高低,却不想家传的业余爱好竟让他成为了三国魏晋时期料事如神、远赛诸葛,且极有远见又极为精准的“伟大预言家”。
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呢?史册记载,其人名叫谯周,小字允南,巴西郡西充县人(今四川南充),他的老爸谯荣始,对儒家经典《尚书》非常有研究,他还精通所有的圣贤之书,以及关乎“图、纬”预言的典籍(类似国运、天命、天象等等)。
当时的益州刺史、蜀郡太守都召他去做官,居然被他全部拒绝,搞得益州刺史亲自上门来拜他为师,并以朋友的身份向他咨问一州之事。不过没多久,上知“天命”,下识“人运”的谯老爷子就英年早逝了,留下了一个孤儿谯周,由他母亲的兄长,也就是大舅舅抚养长大。
谯周稍微长大一些的时候,就像他爸爸一样钟情于古书当中,然而却因为家中贫寒,没有丝毫房产地业,整天只会诵读典籍,有时居然独自一人欣然大笑,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他最为精湛的就是“诗经、尚书、礼记、周易、乐经、春秋”这六部儒家经典,除此之外他的读书笔记也非常广博。
而且他还十分懂得如何仰天观星,但却不是很专注于此,诸子百家的文章没有一篇不烂熟于胸的。他身高有八尺,然而却十分清瘦,性情率真,不注重外表衣著。他不喜欢逞口舌之辩,内心却非常机敏。
蜀汉后主建兴年间,丞相诸葛亮兼任益州牧,就命谯周为教育部督导(劝学从事)。后来诸葛亮病逝在前线,谯周在家中得闻消息,立马奔到诸葛亮灵前服丧,而不久之后皇帝刘禅下诏禁止个人前往奔丧,只有谯周赶在圣旨下达前迅速到达了治丧之所,被当时之人大为称奇。
后来蜀汉大将军蒋琬兼任了益州刺史,将谯周晋升为典学从事(教育部长),总领一州的学者、学生。后来刘禅册立太子,谯周便做了太仆寺卿,为太子打理出行的事宜,后来又晋升为家令(汉景帝刘启做太子的时候,晁错就是家令),也就是太子东宫的管家。
诸葛丞相死后,后主渐渐喜欢出游,对靡靡之音也越来越痴迷,谯周则上书劝谏道:“今汉遭厄运,天下三分,陛下至孝,丧逾三年,言及陨涕,夫忧责在身者,不暇尽乐,先帝之志,堂构未成,诚非尽乐之时。愿省减乐官、后宫所增造,但奉脩先帝所施,下为子孙节俭之教。”
意思就是说,如今大汉王朝遭遇了曹氏篡位,孙氏割据的厄运,以至天下三分,陛下你本来是很有天份的,又是非常尽至之人,为了先帝居然守丧超过三年,每当说到先帝时就掉眼泪,这是陛下忧心自己重大责任在身的缘故啊!那么就更应当无暇顾及享受,而去完成先帝兴复汉室的志向,如今大业未成,也真不是尽情享受的时候,臣希望陛下减少宫中的乐官,以及后宫的娱乐开支,一心尊奉先帝的遗志,同时为后世子孙做好节俭的榜样。
后主刘禅看完之后,非常同意他的说法,立马将他晋升为中散大夫,同时也让他侍奉在太子左右。后来大将军姜维为了完成先师诸葛丞相的遗志,举兵北上,九伐中原,导致蜀中百姓穷困憔悴,生计凋零,谯周与尚书令陈祗拼了命地与姜维在后主面前争辩战争的利弊。
可由于姜维是继蒋琬、费祎之后,蜀汉权势最大的朝臣,后主也因他是相父诸葛亮的衣钵传人而不敢轻易斥责,因此谯周等人在他面前完全没有话语权,只好退而回家将自己的观点尽书于笔端,竟写成了一篇《仇国论》。
其大意说的是:“曹魏和我们蜀汉一样安安稳稳立国了数十年,这和秦末天下大乱的形势已经很不一样了,所以如今的陛下做不了一口气平秦灭楚的汉高祖,只能做慢慢休养生息,积蓄国力而后渐取天下的周文王。如果一味穷兵黩武,导致国内分崩离析,还没有等到仇敌来犯,我们自己就已经具有亡国之兆了!”
后主看过之后,不置可否,而姜维却认为自己深得孔明真传,自己又年富力强,更兼西羌之兵又素来对他敬服从命,他便笃定中原还是大有希望可以攻克下来的,于是把谯周的忠言完全不放在眼里。
后来谯周晋升为光禄大夫,位列九卿,但他从不参与具体的政事,只是在朝廷推行儒学,因此深受士子们的敬重。
到了蜀汉景耀六年冬天,魏国大将军邓艾率领一支精兵翻越绝地摩天岭,直奔成都门户江由,一路所向披靡。当时蜀汉没有一人料到魏军能这样进入国中腹地,因此成都四周都没有做城防调度。
等到邓艾大军攻入阴平郡,蜀中百姓纷纷逃入山中躲避,消息才传到了成都。后主急忙召集群臣商议对策,可没有一人能拿出真正御敌之策。居然有人提议说让后主“宜可奔吴”,也有人说“往投南中七郡,阻险自守”。(或投奔东吴,或南下蛮王孟获部)
只有谯周说道:“自古以来,哪有寄居在他国的天子?如今若跑到东吴,就得向老孙家称臣,将来魏国再吞并东吴,我们不得再受一次向魏国称臣的耻辱吗?如果跑到南中孟获那去,那早应该有所准备了,如今突然跑过去,只会让蛮部之众鄙视我们无能,哪能安心收留我们一同对抗北方强敌的?”
这时又有人跳出来刁难谯周道:“按你的意思,邓艾进军如此迅速,我们就算立马投降,他要是非要攻下城池,而不接受归降怎么办?”谯周则冷笑道:“魏国征服我蜀汉,是不是将来还要吞并东吴呢?如果他为逞一时之快,不接受和平投诚,非要攻城屠戮,今后再打吴国,是不是要考虑一下老孙家的抵抗会有多强烈呢?我料定只要陛下立马降魏,魏国必定要裂土封侯以厚待陛下与我等,如果没有达到这个效果,我谯周身到洛阳,必与司马昭力争曲直,无非触阶撞柱一死而已!”
众人一听,也不再有人敢与之反驳,可后主当时还曾想南下蛮部,谯周又说道:“南王孟获骁勇多诈,素来只服诸葛丞相一人,且南蛮地处偏远,又多次挑衅反叛,自武侯去世之后,虽然也一直向朝廷表示臣服,却由于姜维屡屡从南中捉取壮丁来补充兵源,以致南中对我们积怨很深,一旦我们前去投靠,那就是上有北方狼,下有南中虎,恐怕形势会更糟糕啊!还不如学商朝的微子,用白布蒙着脸,口里咬着玉璧,自己把自己绑了前往武王军前投降,仁义的武王会不接受这样的投降吗?”
后主这才被谯周说服,决意投降魏国。后来刘禅在洛阳做了安乐县公,受到曹魏和司马家的优待,可以说谯周之谋功不可没。
后来司马昭做了魏国的晋王兼相国,以谯周有劝蜀归降之功,立马册封他为阳城侯,又亲自下聘书请他来洛阳为官,然而谯周行至汉中,突然“重病缠身”没法前行。直到曹魏咸熙二年,巴郡官员文立从洛阳返回蜀中,在汉中见到了谯周,并询问他天下将有何事发生?谯周笑而不语,只用粉笔在白板上写道:“典午忽兮,月酉没兮。”
文立当时看不懂啥意思,到了八月份的时候,司马昭突然中风而死,他才恍然大悟,谯周写的“典”字与“司”字同义,“午”字在地支当中对应生肖为“马”,而“月酉”则是“八月”的意思,也就是说谯周早以隐语说明他算准了司马昭将死于八月,于是天下之人都视谯周为神算奇人。
后来,司马昭之子司马炎称帝立国,多次下诏请谯周到洛阳来待命,谯周这才于晋武帝司马炎泰始三年,带病乘车到达洛阳。等见到晋武帝的时候,他又称疾不起,司马炎见他确实病重,非常怜悯,就想授予他骑都尉一职,并另有食邑封地。
而谯周却说自己无功而受封,实在惭愧,便请归还朝廷的封地,这让晋武帝大为感动,坚决不允许。泰始五年的时候,谯周又对同为蜀人的史官陈寿(即《三国志作者》)说道:“昔日孔子活到了七十二岁,刘向、扬雄皆至七十一而殁,我如今也已过七十岁了,我一向仰慕孔子,希望能与刘向、扬雄比肩,恐怕也就活到他们这个岁数左右了,今后你我就不复相见了!”
当时陈寿听了这话,深知谯周精通易术,对此深信不疑。到第二年,也就是始泰六年的时候,晋武帝晋升他为散骑常侍,可他已病重到无法起身谢恩,时年冬天就去世了。谯周有三个儿子,唯独小儿子谯同得到了他的真传,且为人和他一样忠直朴素,晋武帝想召他为太子东宫洗马,也被百般推却,实有乃父之遗风。
后来到了近二百年后的东晋末年,西蜀南充谯氏宗族又出了一位响当当的人物,名叫谯纵,居然一反其叔祖谯周低调沉毅的性格,在蜀地聚众起兵,自立为成都王,史称“谯蜀”。他又向北方羌秦姚氏(后秦)称臣纳贡,欲图坐拥西蜀,与早已行将就木的东晋分庭抗礼,伺机等待进取天下之机。
却不想“天命有主”,一代战神刘裕挥兵西进,将割据长达九年的谯蜀王国一举铲灭,蜀王谯纵也因此兵败自尽,而为后来登基践祚,成为南朝第一帝的刘裕送上了一份赫赫战功!
因此,后世也有人说当初魏军尚未到达成都,姜维大军还颇具实力,足可一战再决存亡!然而谯周却率先站出来,力劝后主降魏,实则是灭蜀亡汉第一人。而后来汉高祖同父异母弟楚王刘交第二十二世孙刘裕席卷残云,将谯氏蜀王与那东晋司马氏一并诛杀,这也真是天运循环,报应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