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燮,也许很多人对他不是很熟悉,但《三国志》中对他也是花了很多笔墨进行记载,足以见出他在三国时期的举足轻重。他是汉朝末年交州的地方实力派,最终臣服东吴,但仍掌握地方实权,统治交阯四十多年。不过,在他死后,他的家族几乎族灭,为何?我们一起来了解下吧。
士燮像
一、世居交州,兄弟皆郡守。
士燮,字威彦,是苍梧广信人。他祖上本来是鲁国汶阳人,到了王莽之乱的时候,为了躲避战乱,搬到了交州居住。士燮的父亲士赐,在汉桓帝时做到了日南太守。士燮年少时在京师游学,拜颍川刘子奇为师,学习《左氏春秋》。士燮先是被察举为孝廉,还做了尚书郎,不久因为公事被免官。后来士燮父亲士赐死后,他服丧期满,又被举荐为茂才,被任命为巫县县令,不久又升迁为交阯太守。
士燮的二弟士壹,最初是做了郡内的督邮。交州刺史丁宫被朝廷征召回京都的时候,士壹很殷勤地服侍送别,丁宫十分感动,临别的时候,丁宫对士壹说:“我要是回去做了三公,一定来征召你入京为官。”,后来丁宫做了司徒,就征召士壹入京。士壹快到的时候,丁宫却已经被免职了,黄琬代替丁宫做了司徒,还是十分礼遇士壹。直到董卓作乱京师,士壹因为与董卓有过节,就逃归了交州故里。
后来,交州刺史朱符被蛮夷乱贼杀害,州郡大乱。士燮就上表朝廷让士壹做了合浦太守,让他的三弟徐闻县令士䵋做了九真太守,让他的四弟士武,做了南海太守。一时间,士燮兄弟都做了郡守,在交州一家独大,再加上交州离朝廷很远,所以士燮一家在交州可谓是“威尊无上”。按史书记载,他们“出入鸣钟磬,备具威仪,笳箫鼓吹,车骑满道,胡人夹毂焚烧香者常有数十。妻妾乘辎軿,子弟从兵骑,当时贵重,震服百蛮,尉他不足逾也”,就是说他们在当地的势力和威望,比起当年南越国王赵佗,有过之而无不及。
二、礼贤下士,学识渊博。
士燮为人大度宽厚,谦虚好学,礼贤下士,中原的士人因为躲避战乱去投奔他的,有几百人之多。士燮沉迷于读《春秋》,还为《春秋》作注解。陈国的袁徽曾经给尚书令荀彧写信说:“交阯太守士燮不仅很有学问,还特别善于政事,处在当前的乱世,能够保全一郡安稳,使得交阯二十多年没有战事,百姓没有流离失所,寄居在那里的外地人,也都多亏了他的保全,这样的功劳就是跟当年的窦融保全河西相比,也是比的过的。他在政事闲暇的时候,就学习书传,尤其是擅长《春秋左氏传》,我多次咨询他《春秋左氏传》中的疑问,他都能给予解释,意思很是详尽。他又通晓《尚书》的古代和当今的解释,听说京师现在在争论这两种学说,他还正想写一下自己关于《春秋左氏传》和《尚书》的独到见解去交流下呢。”,从此可以看出,士燮的学识很为当时人认可。
三、死而复生,统领交州七郡。
士燮还有一个“死而复生”的传闻,根据葛洪《神仙传》的记载,士燮曾经病死,都已经已三天了,一个叫董奉的仙人拿了一个药丸给士燮吃,就是用水混着药丸放到士燮嘴里,托着他的头慢慢地摇着让他吃掉。不一会,士燮就睁开眼,手也会动了,脸色也慢慢恢复了正常,半天后就能坐起来了,过了四天就会说话了,后来就完全好了。
当年朱符死后,汉朝廷派遣张津做交州刺史,张津随后又被自己的部将区景杀掉,这时候荆州牧刘表派遣了零陵的赖恭来代替张津。紧接着苍梧太守史璜死了,刘表又派遣吴巨来代替他,吴巨与赖恭就一起到了交州。
汉朝廷听说张津死了,还听说刘表擅自派官员任职,就下诏给士燮说:“交州处在边远地方,南边挨着海,朝廷的恩赐展示不到这里,这里人的想法也到不了朝廷,听说逆贼刘表又派遣赖恭来觊觎交州这块地方,所以朝廷现在任命士燮你为绥南中郎将,统领交州七郡,还是做交阯太守。”,后来士燮派遣官吏张旻带着贡品去京都进献,当时天下大乱,道路不通,士燮的这一举动很让朝廷感动,于是就任命他为安远将军,封龙度亭侯。后来刘表派来的吴巨与赖恭不和,吴巨发兵赶跑了赖恭,赖恭回去了零陵,吴巨就和士燮兄弟同在交州。
四、臣服孙权,十分恭敬。
孙权剧照
建安十五年,孙权派步骘做交州刺史。步骘到了后,士燮很识时务,率领兄弟们奉承他的节度。但吴巨心怀异心,步骘就斩了吴巨。孙权加封士燮做了左将军。建安末年地时候,士燮还派遣儿子士廞到孙权身边做人质,孙权任命士廞做了武昌太守,至于士燮、士壹等人在南方交州的子侄,都任命为中郎将。士燮也是很给力,他诱导益州的大姓豪门雍闿等人,让他们率领所在郡县的人民归附了孙权,孙权更加欣赏士燮,升迁他做卫将军,封龙编侯,他的二弟士壹做了偏将军,封都乡侯。
士燮经常派使者拜见孙权,贡品多多,“致杂香细葛,辄以千数,明珠、大贝、流离、翡翠、瑇瑁、犀、象之珍,奇物异果,蕉、邪、龙眼之属,无岁不至”。士壹也不含糊,经常贡献几百匹马给孙权。孙权也经常写书信给他们,对他们的赏赐也很多。真是模范君臣啊。
五、身死州分,几近亡族。
士燮统治交阯四十多年后死去,活了九十岁。他死后,孙权因为交阯地处偏远,为了便于管理,就分合浦以北为广州,让吕岱做刺史,分交阯以南为交州,让戴良为刺史。同时又派遣陈时代替士燮做交阯太守。吕岱驻扎在南海,戴良与陈时一起前行到了合浦。这时士燮的儿子士徽不乐意了,毕竟按照这样的安排,他们家的权力都被夺走了,于是他自称交阯太守,派家兵抵御戴良。
后来吕岱根据孙权诏令讨伐士徽,他从广州带兵昼夜兼程赶到。士壹的儿子中郎将士匡与吕岱以前有交情,吕岱就派士匡去劝降士徽,说是只要士徽投降,虽然丢失了郡守的职位,但不会在追究其他责任。士徽就带着兄弟六人投降了。
但是吕岱确实不厚道,也或许是孙权的暗使,吕岱最终杀了士徽兄弟六人,“即皆伏诛,传首诣武昌”。士壹、士䵋、士匡因为没有参与叛乱,孙权原谅了他们,他们跟士燮当初派去做人质的儿子士廞一起,被贬为普通百姓。过了几年,士壹、士䵋又因犯法被诛杀,士廞病死,没有儿子。虽史书没有明确记载,但从此看,士燮家族在此时得以保存的也就只可能有士匡这一脉了。
想士燮一家,臣服孙权后,也是尽职尽责,老实本分,就算他的儿子有不服的念头和行为,但也已经投降,并表明诚意。孙权、吕岱不讲诚信,杀降不祥,之后他们的后代也命途多舛,也许是因果循环吧。